現在是9月6日上午9點43分, 再過 14個小時又17分鐘就是我26歲的生日.
從8月22日開始寫第一篇火柴人已經過了16天,而離開公司也有24天了.
時間的壓力似乎越來越緊迫,但我卻決定把之前寫的全丟盡廢紙簍,
進度歸零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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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繁華的東區, 卻有著許多老舊的公寓, 對比著路上一間間賣著昂貴奢華精品的店家,亦或爭奇鬥艷的小店,這些老舊建築似乎和週遭顯得不太協調卻也不奇怪, 人們已經習慣了,要在這塊土地生存,就得練就視而不見的功力以及選擇性的感知.
而我就這樣躲在其中的一棟老公寓內,甚至根本不需要躲,畢竟現在的我和這棟老公寓其實沒多大差別:和週遭不協調,卻也不會被注意到.
這間老公寓樓下賣的是人人排隊去買的冰品.那些在夏日的午後,人們趨之若鶩的可口美食,在夜晚也同樣引起蟑螂和老鼠們的覬覦.牠們從不排隊.為了這些上等的美食,牠們蜂擁而至,有些得到它們要的,有些卻吞進了毒藥,然後就橫七八豎的死在各個角落,從大門進來,幾乎每個轉角,都有它們的蹤影,慘兮兮,陰森森,這些死去的弟兄們的屍體,嚇阻不了其他人,慾望使牠們前仆後繼的往這兒鑽,而我也跟著鑽了進來,無處可去的,往縫隙中鑽,試圖在紛亂的世界中,找到一處可棲身的寧靜角落.潛行,蟄伏.
一夜沒睡好,而昨夜也只是無數個輾轉難眠夜晚的其中一個,照理在這個時刻,不需要上班也沒有其他非做不可的正事的早晨,我會鑽回被窩裡,在昏昏沉沉半夢半醒的狀態下,補充著體力.但想到再沒多久又要過了一歲,而我一心想成就的事業卻還沒有顯著的進展,就嚇的我無法闔眼.然而,我起來的第一件事卻是把之前寫的全丟進廢紙簍,然後寫下你剛才看到的那段話,"進度歸零".
面對這一切我很焦急,每件無形和有形的事情都給了我不同程度的壓力,我也清楚的知道你在等我,而且等的不耐煩了,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你的焦慮,你的眼神,你的話語,你的每一個小動作,有時是下意識的在紙上劃圈,輕敲著桌上的手指,有時是在跟別人說話時,無法集中的眼神,這些都不斷的在告訴我-你想改變.
但我還是得告訴你,我還沒準備好,你要再等一會兒.
儘管幾天前的我,都還認為自己可以搞定"她們"開始做些事情,但是看著自己寫下那些充滿不確定感文字,既像是欲言又止,又像是強逼著自己說話的敘述,在許多地方都看得到矛盾和衝突,這樣的文章並不是真正的我會寫下的文字,雖然它們不見得真的那麼糟,但也不夠好,不足以稱得上作品,更無法打動人心.所以重寫是勢在必行的,
這些天浪費了不少時間,但潛在的問題也隨著時間逐漸浮上表面,我終究是沒辦法以意志力或抑制力來和"她們"取得共識,而溝通和瞭解彼此需要時間,無法走捷徑或偷懶,許多人以為可以運用技巧來省略這個過程,或著相信只要取得表面上的共識即可,但這種不扎實的溝通,往往是帶來更多的不信任,也增加下次溝通時的阻力,我不能這麼做.特別是對待"她們"更是不行.
"她們"已經存在太久,有太多的堅持和偏見,而"她們"對於這個地方也花了太多太多心力去維持,嘗試了各種方法才能撐到現在,如果不是"她們",我根本沒有機會出現.我的存在不是為了"她們".但某種程度來說,我是為"她們"而生,以這個層面來看,我和"她們"是無法分割的.
對"她們"來說,我只是新人,而且是極為高調的新人,我的出現或許能帶來改變,但也增加了許多不確定信,而我過分自信的態度,更加重了"她們"對我的不信任感,"她們"認為,我是要消滅她們,取代她們,而事實上她們的恐懼也並非沒有道理,因為我的心態確實是這樣子,我一直以為可以去統合"她們",讓"她們"與我成為一體,於是對於"她們"不斷提出的質疑,我並不想仔細的思考,我只想專注於我該做的事情.然後相信時間久了"她們"自然就能明白我的作法,那時"她們"就會自然而然的加入我,支持我.
但這些都只是我一廂情願的作法,"她們"並不能夠諒解,於是在午夜夢迴時,"她們"會用哀怨的眼神盯著我,讓我無法入睡,在我不注意的時候,冒出頭來,做些我不允許她們做的事情.即使我和"她們"之間的關係是那麼的親密,她們還是無法對我放下心來,我們彼此都想要抓住更多,而各自有各自的想法,於是越是不去正視彼此之間的問題,問題就越可能在將來反撲,造成更大的為害,
我想你應該能夠明白我的處境,我也不知道還需要多久的時間,但我知道這會讓這個故事變的更好,也會讓我們接下來的工作更順暢,到時候你會明白,這樣子的等待,是值得的.
- Sep 06 Thu 2007 10: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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