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處:天下雜誌 396期 2008/05
天下資料三年前,皮普.柯本辭掉瑞士銀行分析師的工作,自己開了一家投資顧問公司。連他在內,六個員工坐在紐約的咖啡館,舉行第一次會議。所有人都同意,眼前第一要務,就是給每個人買黑莓機。其次,連絡客戶;接下來再找辦公室。三天後,大家都有了黑莓機,每個人都忙著向客戶推銷產品,從紐約到全美各地,他們找自己喜歡的地方工作,與客戶用電子郵件、電話、即時通連絡,或者直接碰面。「沒有任何客戶問我們有沒有辦公室,」柯本說,「所以我們也沒有去找。」
再過八個月,大夥兒又坐在咖啡館裡開會,柯本問大家,到底想不想要一間辦公室,結果,大部份的人都說不,「我們愛上了這種自由與自主。」直到今天,他們仍然是一家「虛擬公司」。 他們的生活方式也變了。從前在瑞銀,柯本每天清晨五點起床,搭火車到曼哈頓,趕在七點整開會,「我早上都看不到小孩。」現在,他每天六點一刻起床,做半小時的瑜珈,親吻三個小孩,然後再打開黑莓機。他的上班地點,通常不是在家裡,就是住家附近有無線網路的咖啡館;有需要才會進曼哈頓。 把工作時間分三塊 遊牧的工作型態,正快速成為「知識工作者」的新指標。企管顧問魏爾的研究發現,在美國,這種人會把工作時間分成三塊:三分之一在傳統的辦公室,三分之一在家裡,最後的三分之一則待在咖啡館、公共圖書館或公園等「第三空間」(third place)。 今天的遊牧工作,魏爾說,起源於九○年代興起的遠距通勤(telecommuting),不過兩者大有不同。遠距通勤靠著有線通訊科技──傳統電話、傳真與撥接電腦──讓人固定在某個地方(例如家中)工作,其實是把人變成了「每週五天繭居在家」的工作者。而人們要的不只這些,他們還想跟別人來往、合作。 遊牧工作與遠距通勤最大的不同,就在於它兩者兼備:不但有遠距通勤的自主性,還多了行動性,讓人可以接近人群,又很有彈性地工作。 對大型企業來說,它們通常無法完全拋開辦公室,所以必須開始管理混合式的工作文化。例如在昇陽電腦,一半以上的員工都已是遊牧族,他們加入了公司內部推行的「開放工作」(open work)計劃,既沒有專屬的座位,平日也不必進公司,自己在家裡或任何地點工作,稱為漫遊辦公(hotdesking)。 昇陽執行長史瓦茲自己就是個遊牧族,他身上只帶一台黑莓機,在任何有Wi-Fi的地方上班。助理雖然幫他排滿了會議,但開會方式卻很有彈性;他經常透過Skype開會,或者跟人約在咖啡館碰面。 「只要時間安排得好,地點根本不是問題,」史瓦茲已準備完全放棄傳統的辦公室。他說,昇陽的員工熱愛這種彈性,他們不但因此更有生產力,流動率也降低了。 星期五交報告 不過話說回來,遊牧工作的興起,也讓大企業必須大幅調整組織文化與員工行為。 魏爾指出,老一輩或傳統思惟的主管深怕管不動自己看不到的員工,往往反對遊牧工作。其實,關鍵並不在有沒有「見到人」,而是要「目標管理」。就像在大學,「教授只要你『星期五交報告』,他才不管你在哪裡寫的,」他認為遊牧工作也是這樣,所以「凡是大學念得不錯的人,做起來都會如魚得水。」 壓力,才是遊牧工作者真正的難題。矽谷趨勢專家保羅.沙弗說,因為「隨時、隨地」都可以辦公,他們往往不知不覺就變成了「無時無刻、無所不在」的工作狂,很多人成了「黑莓機上癮族」(CrackBerries),日夜不停地收發電子郵件,婚姻與家庭因此備受考驗。過去,上班族只要離開辦公室,一天的工作就算結束;但現在的遊牧族,究竟什麼時候下班呢? 樂觀的人認為,遊牧族可以靠自我紀律來克服焦慮,例如,訂下清楚的規矩與禮儀。昇陽的史瓦茲就有一條鐵律:每天下班後,先花兩個小時跟兒子「在地上打滾」,然後再開始幹活。沙弗與妻子共進燭光晚餐時,所有的通訊裝置一概關機。 但大部份社會學、心理學家的看法卻比較悲觀。遊牧的工作型態,雖然換來了自由、彈性與生產力,卻也相對讓人付出不小代價,他們的壓力與焦慮,恐怕只會愈來愈嚴重。(吳怡靜譯)
- May 19 Mon 2008 15:44
知識工作者的新指標─遊牧型態興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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