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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二元對立論為基礎,善與惡,光明與黑暗,你會選擇站在哪邊?無疑的,絕大多數的人,會傾向認為自己是站在善的那邊。於是,抱持著這種心態,當環境或是對象和自己的觀點預期不一致時,自然而然的就會認為非我族類者,亦非善者,而這或許就是分別心吧!在認為自己是善的同時,也在"自己"和"別人"之間劃下了一道界線。


一個人或一件事的善與惡,真的有如此清楚明確的界線?在同一個時間點裡,一個人可能是員工心中的惡魔卻也是親友眼中的天使,端看你從哪種角度去看待他。

在我從各個不同的人口中說出的觀點後,以下這段話,從我腦海中躍了出來:

"事件本身沒有好壞利弊,全憑每個人看待他的觀點而定。這正是事物的潛能
(空性)
人們並沒有令人不愉快的特質,也沒有美好宜人的特質。他們如同空白的銀幕,不同的人從螢幕之中看見不同的事物。"(當和尚遇到鑽石)

頓時,腦海中咻咻的聲音停息了,一切是非對錯也不存在了。我不再執著於追求"真相",對於"真實"也有了另一番的新體悟。

我們怎麼可能看到真相呢?

如果我們沒有辦法把所有人都當作自己,沒有辦經歷他人所經歷的;看見他人所看見的;以他人的思維去思維;我們怎麼能夠看見事件的原貌,又怎麼能夠肯定的說自己是善的而對方是惡的?

我們怎麼可能看到真相呢?

如果我們的記憶是那麼的不可靠;我們對周遭的關心是那麼少;我們對於影響操縱我們的文化是那麼的陌生;我們又怎麼能夠肯定的說自己說的是真話,而對方說的是謊話呢?

我們怎麼可能看到真相呢?

如果一切都在變動,我們前一刻有的念頭,後一刻就轉變了,又怎麼能夠認定一個惡人不會變善,善人不會變惡?又要怎麼知道這個事件的發展會如何結束?

關於真相我唯一能肯定的是,對於大多數人來說,我們所知道的都太少,卻批評下斷論的太多,輕易的就劃出楚河漢界,輕易的就侷限了自己看事情的觀點。

這是我過往不斷在犯的錯,直到那刻,我才從他們身上,清楚看到了自己犯錯的模樣。

然後,我突然明白,我們唯一能確切掌握的只有我們當下的心念,至於別人的心念,事件的對錯,不要太急著下定論,特別是在自己還有太多情緒和主觀意識的時候。

回到烏龜游泳意外迅速的這部電影,女主角最後沒成為間諜,一切又回復原樣,但她卻從此能夠用一種新的觀點看待自己的人生,而這次的事件,我似乎也得到了這樣的一個好結局。

另外分享幾段,跟這個主題有關的文摘:

一隻牡羊的金剛經筆記 郝明義

《自由之路》是一個土耳其異議分子導演,在監獄裡畫好分鏡劇本,偷運出來交助手幫他拍攝的電影,後來他逃獄出來親自剪輯完成。
電影講幾個出獄的人的故事。其中一人因為在被捕過程中涉及其妻舅之死,很不被妻子的娘家所諒解。出獄後,他去探訪投靠娘家的妻子,遭到仇視,不准他帶家人離開。但妻子違背娘家的禁令,還是帶著子女和他逃離。
這對久違的夫妻在逃亡的火車上,禁不住重逢的激動,擠到廁所裡親熱,差點被圍在廁所外面的人打死。好不容易警察把他們救了出來,訓斥他們不知羞恥,不知給孩子們做個好榜樣。接著,趁警察離開的一個空檔,娘家的人趕至,開槍殺了這對夫妻,然後把孩子帶了回去。
這 部電影是一九八二年坎城影展金棕櫚獎得主。我在後來的金馬獎外片觀摩展上看的。頭一次看土耳其電影,散場後我被兩個問題堵得心口悶悶的:人家夫妻在火車廁 所裡親熱,干那些乘客什麼事,惱怒成那個樣子?人家夫妻要另過日子,娘家人幹嘛非得一路追殺,寧可帶回去兩個沒了爹媽的孩子自己扶養?
這兩個悶了許久的問題,卻在那天的禪堂裡突然回到我的心頭,幫我找到了為什麼對「善」也不能執著的答案。

乘 客和娘家的人,都是自認為在「替天行道」,自認為是「正義」的化身。那是土耳其的風俗民情。然而換一個地方,換一個人來看,那些「正義」卻可能只是「粗 暴」。所謂「善惡」,所謂「是非」,不過是價值觀的投射。而價值觀,是會因時、因地、因人而異的。正如我看土耳其人對「善」、「正義」的執著不以為然,其 他地方的人看我對「善」、「正義」的執著也可能不以為然。
所謂「正義、正義,多少邪惡假汝之名而行之」,正是一心執著於「善」的人所可能造成的結果。

佛法裡的「不思善,不思惡」,不是要人沒有是非善惡的判斷能力,而是要我們認清「善」、「惡」都是一些價值觀。價值觀都是一些念頭。而我們對自己的念頭所能把握的其實並不多,並不大。
所以,不要執著於一些事實上我們連自己都把握不大的念頭。


金剛經 奧修

用觀念行事的人一直都會跟自己打仗,每一個片刻都會有衝突,他生活在衝突之中,他生活在混 亂之中,因為他無法決定他真正是誰——是那個理想,或是那個真實的存在。他無法信任他自己,他會變得害怕他自己,他會失去信心。一但一個人失去了信心,他 就喪失了所有的光輝,然後他就準備變成任何人的奴隸——變成任何教士或任何政客的奴隸,準備要掉進某些陷阱。

為 什麼人們會變成跟隨者?為什麼人們會掉進陷阱?為什麼人們會為一個史達林、希特勒、 或毛澤東而墮落?這一開始是怎麼形成的?那個原因在於:他們變得非常動搖,觀念的混亂已經使他們從根部動搖,如此一來,他們無法自己站立,他們需要有一個 人來依靠,他們無法依靠他們自己來行動,他們不知道他們是誰,他們需要一個人來告訴他們說他們是這個或那個,他們需要人家給他們一個認同,他們已經忘記了 他們自己和他們的本性。

除非人們放棄所有的觀念,否則希特勒、史達杯、和毛澤東將 會一再一再地出現。記住:當 我說所有的觀念,我真的在說「所有的」觀念,我不去分別高貴的觀念和不怎麼高貴的觀念。所有的觀念都是危險的,事實上,高貴的觀念更危險,因為它們有更多 的吸引力,它們更具說服力。觀念本身就是一個疾病,它使你不舒服,因為你會因為那個觀念而變成「二」:「那個理想」和「你」。那個是你的你被譴責,而那個 不是你的你卻被推崇,如此一來,你就陷入了麻煩,遲早你將會變成神經病的或精神病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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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的眾生都必須被引導到彼岸,但是你仍然必須記住,他們的痛苦是虛假的,所以你的治療方法也是虛假的。你必須記住,他們並沒有自我,你也沒有任何自我,所以,不要忘記,不要認為你在幫助人們,不要認為你是一個偉大的幫助者,否則你將會再度墮落,你將會再度在此岸生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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